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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专稿】如画江南,如何在中国油画家笔底呈现?

  风景是西方油画艺术中重要的表现题材,无论是法国巴比松画派、美国哈德逊河画派,艺术家均以极富个性的视角描绘当地的美景,使风景画具有浓厚的地域色彩和民族精神。100多年前,在西学东渐的社会风潮中,林风眠、颜文樑等老一辈画家开始了用油彩描绘“如诗如画”的江南风物,继而影响了一大批后继者,江南题材的油画逐渐成为了油画本土性转化的重要实验场。

  2017年5月下旬,“江南如画—中国油画作品展(2017)”即将在苏州美术馆开幕,展览由中国油画学会组织国内专家开展两轮初选和终评,评选出163件入选作品,并特邀国内知名油画家的作品参展。依托江南的人文历史、独特的自然环境,推动中国油画的创作以及东西方艺术精髓的融合,这成为该展览的学术命题。

  正如中国油画学会理事、《美术》执行主编尚辉所言:“这里,不只是简单地将水墨替换为油彩的绘画媒材问题,更重要、也更为艰难的是,在这种媒材转换的背后,实际涉及了东方与西方两种迥然不同的文化系统与文化质感的嫁接互换和消解融通的大命题。”

  江南油画的发轫与前辈探索者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白居易笔下的《江南好》道出了千年来文人对江南这一诗意栖居地的眷念,在这片物产丰饶,风景宜人的温柔乡,诞生了黄公望、倪云林、吴门四家、清初六家等大家,堪称古代绘画的半壁江山。

  近现代以来,用油彩描绘江南也成为中国画家的艺术情结与审美理想。不论是主张写实主义的徐悲鸿、颜文樑,还是追求后印象派及现代主义的刘海粟、林风眠、陈抱一、庞熏琹……,他们都试图用油彩再现江南时空里的光色变幻,赋予水墨江南以油彩江南的韵致。

  1922年,一个叫颜文樑的苏州年轻人在沧浪亭边创办了苏州美术专科学校,自任校长,他将自己在法国留学期间购买的希腊罗马雕塑石膏复制品教具近五百件、图书万余册运抵家乡,在江南地区开始了西式美术教育。

颜文樑  《沧浪夏夜》 油画 纸板 34x51cm 1985年 苏州美术馆藏

颜文樑 《石湖串月》 油画 纸板 48.8x64.5cm  1982年 苏州美术馆藏

颜文樑  《双塔》 油画纸板 27.5x·38cm 1964年 苏州美术馆藏

颜文樑  《苏州拙政园》 油画 纸板  29x38cm  1964年 苏州美术馆藏

  颜文樑和徐悲鸿在提倡写实主义方面有相对一致性,但他在强调造型基本功以外,还注重对色彩的研究和表达,留下了一批表现江南风物人文的风景油画佳作,在创作于30 年代的《苏州北寺塔》中,画家把源自印象派的色彩感受融入坚实考究的画面结构中,造型严谨不失灵动,表达出了江南风景的清新明快和温婉滋润特色。

  与颜文樑同时期的林风眠,把西洋色彩技法同中国水墨糅合在一起,以白粉调色,既使画面通气,又便于塑造形体,色彩追求大胆、明亮;他注重讲究形体的表现,研究画面的形式意味和构成性因素。

  林风眠的《秋艳》、《江南》、《早春》、《池畔秋色》、《睡莲》、《郊外》、《江畔》等作品,已不是中国画意义的“山水”,而是西画的“风景”。画中运用西画的观察和把握对象的方式。除了运用焦点透视的构图,还描绘了明暗、逆光、倒影等等。

 

林风眠《秋艳》

  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陈醉指出:“林风眠是用中国传统艺术观念改造了西洋画。”他的作品中既有柳绿江南、池塘春草,又有秋水晓霁、霞雁齐飞;他有着诸多的江南文化体验,他的骨子里涌动着超凡脱俗的孤寂诗情。他在大力革新艺术形式的同时,给江南风景油画定下了“审美-诗性”的基调和价值判断,对吴冠中、苏天赐等人影响深远。

  在林风眠的高足中,吴冠中是从江南水乡走出来的游子,小城宜兴的湖光山色和故乡亲情在他的绘画中有直接显现,小桥流水人家、粉砖黛瓦,绿树红伞,都是典型的江南视觉元素。而吴冠中那些抽象的线条和点彩,也是对江南春色中轻盈、欢快、明丽的心理体验的总结和凝练。

 

吴冠中 《周庄》 油画  148×297cm 1997年

  在评论家看来,如果说林风眠的传统诗性呈现出来的品貌是清高凄绝、孤寂脱俗的“脱俗之雅”,那么吴冠中则是描绘出了江南文化中“世俗化”、“烟火气”一面,是一种江南人“寻常心”、“自在心”的态度,是由雅入俗,雅俗共赏。

  与出生在江南的吴冠中不同,苏天赐出生在广东阳江的山区,但是苏天赐自幼即有敏感的心,曾把少年时期发现自然美的欣喜一一记录在日记里。后来,苏天赐随华东艺专迁至南京,成为南艺教员,时常来到苏州太湖写生。

  1979年的春天,结束了多年的现实主义禁锢后,苏天赐来到浙南写生,面对着辽阔的江面,他心情大好,写道:“看那江风梳理着岸边的新枝,令我又想起当年在海风追逐下那片云影奔驰着的故乡大地。我还是我,可是此时我又忘了有我,我只想融入,借画笔的挥动把自我化成一片斑斓。”

  苏天赐一方面用近实远虚的表现方法增强了空间感,使富春江孕育于画面的虚实之间,另一方面他又通过对比使画面产生迷蒙的空气感,传递出灵透、清新和湿润。通过粉红、新黄、嫩绿和墨绿的点缀铺陈,苏天赐烘托了早春的色彩基调,然后又用粗细不一、看似零乱但富有节奏的线条,穿梭、跳跃于色块之间,进一步丰富了画面,明确了各个色块的特征。

苏天赐《秋林西山》纸板油画79年  39X52cm  1979年 南京博物院藏

 苏天赐 《山村梅海》 布面 41X61cm 1994年 南京博物院藏

  苏天赐把对自然的体悟和真挚情感融入画面,并以写意的笔法延伸着文人山水的精神,用朦胧的江南印象,创造出了区别于西方风景画,又不同于文人画的全新图式,却兼有浑厚华滋与清逸疏朗,开创了具有中国气韵的表现风格,被誉为“中国意象油画”。

  江南意象,成就了独立的东方油画语言

  值得注意的是,《油画艺术》执行主编宛少军在江南如画(2015)学术探讨会上提出,写意性并非江南油画的孤案。西方油画从印象主义之后,直至现代派,已经形成了百年的传统。显然,像莫奈晚年画的《睡莲》,也是写意。如果把写意定位为一种艺术精神,追求客观写实与主观精神之间的“似与不似”,西方已经做了深入探索和研究。

  所以我们应当反思的是,江南油画中的写意和中国传统的写意在精神和形式上有何不同?另一方面,还必须拉开和西方印象派之后的“写意传统”的区别。

  尚辉认为,中国画的水墨山水、花鸟和人物的审美价值视点,都不在于空间与造型的呈现,而在于在黑与白的单向度色彩里创造书法性用笔的主观表现性;

  但油画的色彩属性则必须依附在空间、体量与造型上,色彩的再现与表现其实与空间、体量与造型成为一种艺术语言的共生体,这种转换的艰难不仅仅在于潮湿温润的江南较少呈现北部那种灿烂的光色、深远的空间与坚实的体量,而且在于一旦完全使用外光色彩体系来描绘,很可能使江南那种清秀婉约的典型美感消失殆尽。

苏天赐 《又是一年春草绿》布面油画  120X170cm  2004年 

苏天赐 《寒林漠漠》 布面油画  73X125cm 2005年

  例如,烟雨江南没有西方油画中看到的强烈的投射光,也没有看到这种烟雨中的外光,也就是说,西方油画中的色彩体系,甚至造型体系,很难移植到江南的油画中。所以江南油画的艺术语言的特征包括色彩体系,都不可能直接在欧洲画史上找到。江南民居的造型以及黑白的色彩调性,在欧洲油画作品中没有出现过。

  虽然,一些欧洲包括俄罗斯油画家来到苏州画江南园林,但我们依旧觉得这些油画并非我们心目中的江南,他们没有进行文化学上的艺术转换,也没有进行语言的改造和改变。

詹建俊 石和 藤 布面油画 130cmx162cm 2017(特邀作品)

靳尚谊 西湖一隅 布面油画 50cmx60cm 2017(特邀作品)

  因而,颜文樑晚年的意象光色、刘海粟的写意用笔以及第二代油画家苏天赐、吴冠中等在提纯色相中进行的写意笔触与平面构置的表现等,其实都回避了光色实写,而在空间的平面化、色彩的主观性与笔触的写意性上做文章。

  在描写江南这个独特的对象上已很难完全沿用或照搬欧洲油画的语言与方法,这个象征着中国文化的审美对象对于油画所进行的必要改变与创造,其实也意味着对于中国油画某些艺术特征的深层探讨。

  江南油画,不止于水乡风物

  如果说老一辈的江南油画走过了一条以欧洲印象派传统描摹江南,到融汇中国画写意精神的路,江南意象地极大拓展了油画语言的表现力。那么今天看来,江南油画的题材业已拓宽,艺术家对江南油画精神的理解,已不仅限于水乡风物。

  在2017届的“江南如画—中国油画作品展”中,我们看到展出作品并非只有江浙沪皖等江南水乡风物的意象,还包括了都市人物群像、少数民族人物、湘西、塞北等非江南元素的作品。例如张祖英《躺着的海》、全山石《塔吉克阿依古丽》、陈彦百表现城市生活的《三十分之一的秒的进退》等。

张祖英 《躺着的海 》布面油画 97cm×130cm 2014年

 全山石 《塔吉克阿依古丽》 布面油画 120cmX113cm  2017年(特邀作品)

钟涵 《楼间急雨》 布面油画 120cmx90cm 2014年(特邀作品)

  此次展览中,中国美术学院院长许江的作品《雪平线》,展现了具有许江个人符号的葵花,这些葵花却生长在雪线之上,似乎并非草长莺飞的江南地理环境。如同王维的《雪中芭蕉》一般,生长在雪地中的葵花并非一般的对景写生,而是艺术家内心情怀的直接摹写,对民族精神的礼赞。

(请横向观看)

许江 雪平线之二 布面油画 50cm×300cm 2013(特邀作品)

  在南京艺术学院教授沈行工看来,具有“江南格调”的作品可以是以江南作为题材的,也可能并不与江南的人文景观直接相关。

  自20世纪80年代起始,沈行工曾画过不少江南乡镇风情题材的作品,几乎跑遍苏、沪、杭这一带的乡镇,风土人情特色令他沉浸其间。90年代之后,江南题材的风景作品在沈行工的油画创作中的比重逐步提升。

沈行工 《早春》 布面油画 152cm×168cm 2017年

  沈行工认为,“我们在吴冠中、苏天赐以至他们的老师林风眠的作品中能感觉到这样的江南格调。这是一个耐人寻味、值得深究的课题。当画家倾注自己的心力抒写由江南风物而生发的情怀时,江南的文化精神也反哺了画家,对画家自身艺术风格的形成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作品题材的地域性特点并不重要,从某种意义上说,任何画家、艺术家总是在借题发挥,借景抒情。固然,画家会努力去体悟题材本身外在形式美感内里的深层意涵,也一定会在如画的江南寻找蕴藉其中最具诗意的文化精神。”沈行工解释说。

黄少鹏 《忆江南》200x160cm  布面油画 2017(颜文樑艺术奖作品)

陈彦百《 三十分之一的秒的进退》170x450cm 布面油画 2016(颜文樑艺术奖作品)

付胜辉《时光荏苒》 120x110cm  布面油画 2016(颜文樑艺术奖作品)

  尚辉指出:“对于‘江南’的理解绝不只是一个纯粹自然风景的概念,而是人文的意涵。”这意味着每位画家必须从单纯的风景题材的局限里扩展到一个更加宽泛的表现范围。如何理解“人文江南”,呈现了一种历史与当下的文化深广度。

钱兆峰《 江南凝翠》 170x270cm  布面油画 2017(颜文樑艺术奖作品)

刘玉龙《 历史的风景--江南》100x190cm  布面油画 2017(颜文樑艺术奖作品)

庄重《 影之舞之三十四》 130x194cm  布面油画 2014(颜文樑艺术奖作品)

  “当下对于油画江南命题的再度探讨,是20世纪以来几代中国油画家有关此一油画命题探索的继续,更进一步,处于全球化视野与图像时代的当代油画家能在油画江南这个命题里增添多少当代视觉文化的元素?这意味着他们不能仅仅从语言上体现对于前辈的继承与深化,重要的是从当代艺术的角度去拓宽油画江南这一命题的理解,并使之呈现多元丰富的艺术样态。”尚辉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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